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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一辈子的心血啊……”炼丹老者苦笑着，老泪在脸上如刀削斧刻般的沟壑之中纵横。“我一辈子的心血啊……”不住哀叹着，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，换了是谁，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。

    四人都没有说话，也没有动，只是看着那炼丹老者。渐渐由疯癫转为颓废。季单煌只关注着这炼丹老者会不会一时激动将苏梓璇的内丹给毁了，而龙进三人则在那炼丹老者的一举一动之中，寻找着能够将那枚火红内丹夺回的机会。

    季单煌或许还没有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，但龙进三人却已经注意到了。在炼丹老者发现炼丹炉中东西被毁的一刹那，便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将自己给变成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。如果他们没有把握时机突然发难。那炼丹老者只要转个念头便能够将自己给引爆。到时候，他手中攥着的那枚内丹，也会被一同炸成齑粉。

    内丹若有损伤，苏梓璇一生修为便算是废了。要么一切重新来过，要么便是平平淡淡过几年狐狸生涯，最终魂归幽府。

    其实，有任碧空在，苏梓璇即便是重新修炼。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只不过，她多年来的记忆与经历，却是再也寻不回来了。

    曾经那些或美好或悲伤的记忆。是比修为更加难得的东西。而那些，都在苏梓璇内丹结成的一瞬间，全部储存进了内丹之中。内丹没了，记忆便也就没了，再也找不回来。

    因此，与其说季单煌想要守护的是苏梓璇的生命与修为。莫不如说他想要守护的是苏梓璇那几百年的记忆与经历。那些，才是最最珍贵、最最难得、最最无法割舍掉的东西。

    人死入轮回。最难的便是要抛却掉以往的经历。那里面，或许有很多往事不堪回首。让人急于摆脱。但有些东西，却是即便死了，也不想忘怀的。

    炼丹老者回转过头来，目光茫然地扫向季单煌等人所在的方向，目中一片灰蒙，已不知该将焦点落在何方。他紧紧攥着苏梓璇的内丹，惨然一笑：“你们，毁了我一生的心血，一生的心血啊！你们可知道，为了找齐这些材料，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！眼看着丹药就要炼制成功了，却被你们几个给毁了！”

    许是被炼丹老者凄凉的惨笑给感染到了，季单煌的心底里升起一股深深的罪恶感，嗫嚅道：“我……我感到很抱歉……”

    人家一生的心血，就这样被他们给毁了，他……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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